我說要日更就是會日更(๑•̀ㅂ•́)و✧(拜託大家不要信我)
另外拜託大家對裡面詳述的日本地鐵或是環境都不要較真,有bug在就請當作是平行時空的日本吧(啥)
Winter(二)
離開M記後我回家一趟,跟老媽借了筆記型電腦上網,她扔了MacBook Air過來命令我不准笨手笨腳刮傷螢幕,然後低頭繼續讀她的GQ,我點頭,恭敬地抱著纖薄的咬一口蘋果電腦進房間,我雙腿交叉坐在床上,膝蓋撐著電腦,偉哉科技,散熱風扇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我已經不太確定那些不入流的資訊是從哪裡聽來,也許是課堂,也許是若松囉哩八說的嘴裡。我盯著瀏覽器的google首頁,輸入「新宿二丁目」的關鍵字,按下搜尋後跑出將近千萬個結果,我往下拉了幾頁,沒找到想要的東西。我輕輕點著MacBook Air鐵灰色的鍵盤,螢幕一角還貼著媽和我跟老爸好多年前去涉谷拍的大頭貼,那年我才七歲,抱著一顆兒童籃球衝鏡頭發呆傻笑。
我在搜尋列加上「gay bar」,剩下三萬多個搜尋結果。是好開始,我仔細瀏覽跳出來的資訊,有不少都是臉書的打卡結果。原來現在去酒吧該做的事還加上打卡,我挑起眉,倒算長了知識,接著拉下看發現一篇介紹新宿二丁目同志酒吧的專欄文章,我對著標題躊躇了幾秒鐘,最後點進去。
「教你第一次進gay bar就上手。」我受不了吐槽寫這專欄的記者品味,耐著性子讀完,上頭說同志酒吧不在白天營業,通常要等到周末夜晚才燈火通明,喝到清晨的首班電車才醉醺醺地結伴回去……未免也太墮落。我撇撇嘴,再下拉看見記者介紹了幾間風評不錯的同志酒吧,Bar Rookie或TANK TOP。
我記下店名,用英文店名得到的搜尋結果通常不在國內,google地圖給了我店家的確切地址,乘丸之內線到新宿三丁目下車,看見新宿通上的新宿伊勢丹百貨往反方向走,過了世界堂書店再往十字路口前進就能到。我看著地圖上的規劃路線,透過衛星看見熟悉的街道轉向一個我渾然不知的世界,綿延的仲通燈光鮮豔,霓虹螢光四射,明亮是夜晚的新宿給我的最大印象。
老媽站在走廊上敲門,沒有開門進來:「電腦用好了嗎?」我嚇了一跳,連忙關上無痕視窗,從床上下去把電腦還給老媽。她接過MacBook Air,目光掃了我一眼,「大輝,怎麼了?」
我回看她:「嗯?」老媽的眉心微微皺起來,她說:「你的臉色不好。」
「我沒事。」我對著她點頭,說大概是因為外頭天氣太冷所以臉色看起來臭,老媽不置可叵地聳肩,接受了我的說法,走回她和爸的臥房前順道問我:「你晚餐要吃什麼?」
「呃,晚餐……」我轉了一圈眼珠,「晚上我不在家吃,便利商店的福山有事找我。」
老媽不甚認同地提高音量回我:「你應該吃完飯再出門。」
我垂下肩膀,像是祈求她別讓我繼續扯謊。我從來就不擅長這個。
「福山剛領薪水,說要請吃飯,晚餐我們大概會吃松屋。」我混著些微不耐與誠懇的目光向她,老媽的指尖停在臥房門把上,她側過頭再看了我一眼:「你確定你沒事?」
牢實地接過老媽的視線,我把弓起來的脊椎挺起來,「我沒事。」直到老媽存疑的目光隨進門之後消失,我放鬆掐著手心的指尖。發現自己居然在抖。
時間流逝得比想像中慢得多,老爸打了電話要媽別幫他料理晚餐,我抬頭看鐘,終於快要六點。我攢緊手裡的PS3遊戲搖桿,客廳液晶螢幕上2K14邁阿密熱火隊的Lebron James正在進行致勝補籃,比賽時間剩下零點四秒,老媽掛上電話,我看著暫停結束的遊戲畫面是熱火用102:100贏了馬刺隊,我立刻關上PS3和電視電源,衝回房裡換上一件質料厚實的迷彩軍外套,高磅數的棉花外加內刷毛,一穿上就彷彿進了暖爐。
確認自己帶了錢包和手機,我走經老媽房門一如往常說聲:「我出門了。」然後聽見她放下手上的東西踩著匆促的腳步過來開門,怕我說完這句話就不在似的,她從房門探出頭:「你幾點回來?」
我想了一下,「十點前。」我拿出放在軍外套口袋的手,「要幫你帶點東西回來嗎?宵夜?」她露出一個不認同的眼神,像是在說我不該引誘一個年紀即將奔五的四十來歲女人吃夜宵。我聳聳肩,「那我出門了。」
老媽裝作一副氣定神閒地倚在門邊:「那幫我帶杯蜜桃茶回來。」
「好。」我失笑,皺起眼尾的紋路,揮了揮手走下樓,老媽關門的聲音隨後響起,我拿了玄關的鑰匙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