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的情歌》
我最不會寫前言這種東西了,你好,雖然萬分突然,我是桃丼柴。
一年前我在基測迫近眼睫的時候也以這個題目為名寫了一些東西,所以這次的感觸就特別深了;當初是為了排遣考試的壓力和寂寞才動筆的,想知道鳥怎麼飛、魚怎麼游、水怎麼流。
草是怎麼擺動的?花是怎麼招展的?在什麼都還不知道的時候,懵懵懂懂的以寂寞為名,去寫「我所認定的溫柔」。
經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八千多個小時……,不知不覺,回頭去看當初寫的文章,卻又覺得,似乎不太對啊。
溫柔可以是傷悲。
溫柔可以是疼痛。
溫柔也可以是很幸福。
「溫柔」這兩個字有太多太多定義……,而現在,連「蹭恨」我都覺得溫柔。
因為恨而衍生出來的愛。
因為愛而衍生出來的恨。
因為愛(恨)而產生的溫柔……
如果說一年前寫的「回家路上的情歌」是鄉村版。
那麼現在動筆來寫的,就是城市版的「回家路上的情歌」吧。(笑)
如果捉襟見肘的我也可以從中寫出一些想要傳達的意思就太好了。
對於生活中的快樂或疲倦,寂寞或痛苦,就算是庸人自擾也好,如果可以這樣傳達出來就好了。
我認為,人是用千變萬化的情緒所堆積起來的「個體」。
不管是怎麼樣的情緒,一定是每個人都擁有的:快樂、悲傷、開心、痛苦、憤怒、傷心、寂寞、嫉妒、厭惡……,種種情緒,有人會喜歡,當然也有人會討厭。
不管什麼時後,都希望有人明白,不管是哪一種情緒,都是以「你」來命名的哦。
哇啊,最後……用DRRR的靜雄和臨也來寫其實只是我的私心啦。(掩面)
希望你喜歡。
我是桃丼 柴。
PS. 很懶惰的從十題銳減成五題,如果有喜歡的人,題目也可以拿去用或修改(回家路上的情歌這個主標題不能改就是了XP")哦,只要留言告知一下就可以了,謝謝你的閱讀。
2010.04.
01. 春季‧你知道雪的名字嗎?
這大概是初春來臨之後,降的最後一場雪。
懶散的從床鋪上慢慢爬下,抓著床沿,平和島靜雄打了一個不甚雅觀的哈欠,抬頭看向時鐘,指針指著八點四十分,他訝異的睜大眼簾又緩緩闔上。
床頭櫃上的鬧鐘又開始大肆響起,他伸個懶腰,像隻獵犬般甩了甩身上的睡意,抓起放在書桌上的毛巾朝門外走。
簡單的盥洗,刷牙、洗臉,因為睡亂的頭髮實在太不堪,他被鏡子裡的自己嚇了一跳,轉而將頭浸入洗手台,再洗一次頭。
坐上餐桌時他本想問「幽,你在嗎?」,話欲出口時才想到自家弟弟早已經背著書包上學去了。他聳聳肩,有一口沒一口吃著桌上放涼的培根蛋吐司。
腦袋似乎完全沒有想要思考的意思。
他乾巴的睜著眼睛,凝視窗外平靜地落下的春雪,前天出門的時候他才發現離家不遠的公園地面上早已是一片粉簌簌的櫻花花瓣。
不知不覺季節也從漫長的冬季轉移到春天──
──距離那個讓人害怕的季節又隔了多遠?
腦中突然閃過這段自問自答的問號,口中的吐司瞬間變得索然無味,他乏味的嚼著,決定讓自己和自己轉移話題。
是不是要圍個圍巾什麼的再出門?不過看樣子雪似乎也不會下很久……真的要去參加什麼開學典禮嗎?
靜靜的看著窗外,腦袋裏盤旋著無數的問號,身體卻沒有想要動作,他咬一口吐司,再吞下,再咬一口,再吞下……,如此反覆再反覆,直到食物告罄。
雪在窗沿累積了不少冰晶。
平和島靜雄無聲的嘲笑自己的膽小。
究竟時序堆積,在一個又一個春季的蒞臨,自己又真的哪裡成長了;蛻變的容貌和聲音,毫無長進的衝動,然後,年過一年。
他站起身將空盤放到流理臺,本打算轉身上樓去拿書包,但身體卻不由自主打開了家中大門。
只身著薄襯衫果然稍嫌冷了。
肌膚在逼近零度的氣溫下不爭氣的起了滿身疙瘩,可他沒特別在意,棲身蹲在玄關外的小小庭院,萬年青在竹籬旁長滿一整排。
直接就坐在還處在潮濕狀態的泥土上,他感覺到自己的臀部被濡濕了好大一片,搓著和室外氣溫相比高上許多的體溫,對著不會開口的植物發呆。
雪寧靜的落下,像一首毫無旋律卻優美的歌。
Do、Re、Mi。
他數著沒有節奏的拍子,茶色的眼珠子隨著頭仰起的高度,看見微陰的天空。
雖然感到寒冷,卻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他斷斷續續的哼著不曉得究竟是演歌還是民謠的曲子,某種惆悵的情緒橫衝直撞的掃蕩著他的內心。
雪平靜無聲。
而此刻他的心臟卻彷彿發狂似的爆跳著。
──如果那個時候我沒有這麼做呢?
──還能再見到妳嗎?
那是年僅七歲的他,小小卻深刻的疑問。
如果。
人們總是能夠提及很多個如果。
時間推移,從懵懂無知的七歲到現在,也不知不覺過了七個春天。
從今天開始就是名符其實的國中生了。
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對這樣懦弱的自己不著痕跡的笑。
春雪寂寥的下著。
覆蓋在已綠的大地上,承受不了落雪的萬年青輕鬆的將枝條一擺,一攤積雪在地上形成一座小山丘,平和島靜雄興味的盯著,雪也同時的落在他的襯衫上。
有些冰,但不疼。
雪帶著特殊的氣味,類如剛從冷凍庫拿出來的冰淇淋,不過少了那麼一點甜味,他好奇的用口一嚐,像小時候那樣,舌頭被凍得亂七八糟。
他露出滑稽的表情,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環顧著四周,翠綠上染了一層雪白,他不禁想,這樣的自己有點像箱庭娃娃啊。
反正看不到。
聽不到。
不想要。
……所以沒關係。
(其實才不是這樣呢,我想要得不得了。)
他伸手拍去身上的積雪,像極了一個孩子的自己,究竟什麼時後會有所成長?
在這個對愛還未可知的年紀。
在這個對恨還什麼都不明瞭的年紀。
究竟什麼時後會鮮明起來……
「喂,平和島靜雄,你知道雪的名字叫什麼嗎?」
他以唇語開口。
無聲的與自己對話,如雪一同……寧靜且輕盈的落下。
然後,在這個懵懂未知的春季────夏季將至。
留言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