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發狂的前一晚,我們接了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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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輕又甜又膩又重,又痛。
下著雨的新宿既沉悶又有氣無力,他凝視窗外的傾盆大雨,稻草色的眼睛閃閃發光,猶如藏在叢林裡的黃色琥珀;窗外雨聲淅淅瀝瀝,他的指尖觸及著冰冷的玻璃,對著寂靜無聲喧囂微微一笑,美麗的眼瞳泫然欲泣。
屈起雙膝,接著他轉過頭來面對空無一人的房屋虎視眈眈,木板門及大理石磚鋪成的地板,埃及絨的地毯、巴洛克時期的吊燈,即使沒開燈,燈罩上的七彩水晶仍被水氣照得旖旎。
他審視緘默的空氣,細數掌心上的紋路,隨後寂寞和回憶仿如潮水斷斷續續朝他襲來,他屏息以待,像只任人宰割的獸。
──棄子之王。
他已經忘記(或說是故意呢?)了這句話是出自於誰之口。
有人說過掌中上的紋路越多表示生命會充滿了更多節外生枝。
他認真的端詳著雙掌,一條一條的線,看起來像錯綜複雜的鐵軌;於是他想,誰會遇見誰,在哪一站上車又在哪一站下車,遵循著什麼而活呢,寂寥嗎痛苦嗎快樂嗎幸福嗎?
將兩掌的線與線連結,他往掌心吹氣。
如果吹走了塵囂之上的哀愁,那麼現在的自己是不是會少了點悲傷?
小小一個池袋,小小一個新宿,小小一個東京。
從左掌走向右掌,彷彿新幹線從池袋到新宿,短短幾秒……;最後雨水之露由眼眸中滴落兩掌之間,順著弧度消失於半空,消融於晦澀。
他抬起頭來面對降著雨的夜幕,莞爾一笑,而後輕輕將雙唇覆上稍嫌寒冷的玻璃。
────事到如今只有那個彷彿謊言的吻才是真實。
他怨懟的與那個不堪入目的自己相視,四目交接,究竟是誰緬懷著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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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發狂的那一晚,我們……
TBC.
(因為不是愛,所以我真的很難在寫臨正時提到諸如喜歡、或者愛這種字眼……比起愛卻更像恨,卻也不是那麼單純的憎惡,總之就是……剪不斷理還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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