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把意澤當修澤真是對不起(莉莉絲口氣)
內涵廣安、澤廣澤、澤安接吻,還有年齡操作,請看官斟酌後再決定是否觀賞。

還在文字復健期,一切都對不起上帝阿拉簡巨巨。
我很喜歡廣安,有機會一定會認真寫篇純廣安的。

我覺得必須先釐清何意澤和裴世廣和安啟凡,我才有辦法好好地梳理廣安這兩個人。
新社員真的是……很厲害的一部戲(只能讚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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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為什麼澤安接吻嘛
因為
我不會寫裴世廣(靠么)












  午後光線沿窗沿刺進練團室的地板,射成一排上靶子的箭,何意澤用濃濃的鼻音哼他十六歲那年作的曲子,他第一次在咖啡廳工作,端盤子上菜擦杯碗樣樣來,他不是很會招呼客人的服務生,點單的速度比別人慢、下班的時間比別人晚,裴世廣會坐在店門外的木椅等著他,吉他躺在他腿上,裴世廣盯著車流來去的柏油路看,直到何意澤把深褐色的圍裙解下來,站到他面前。
  裴世廣和何意澤不怎麼說話,開口了也就是吵架,走在馬路上誰也不在乎誰走在內側。就好像沒有誰在乎誰應該保護誰。他們並肩走,走回何意澤距離咖啡廳只要十分鐘路途的獨居套房,大門是老舊紅油漆的笨重鐵門,何意澤從口袋摸出鑰匙,裴世廣跟在後頭上了樓梯,關上門他們仍然不怎麼說話。

  然後開始接吻。



廢物

真面目



  夏季的台北城、車水馬龍的忠孝東路,安啟凡穿著防曬的灰色罩衫站在一幢外觀在東區稱不上精緻的公寓前,一樓店面是間販賣美式早午餐的餐館,整體裝潢彷彿國際信封般的紅白藍條紋三色調,某種意義上安啟凡確實是被丟包待寄出在這兒的一顆炸彈。他混在用餐的客人裡上了門旁的窄梯,手心全是汗,安啟凡拿出口袋裡的手機確認桌面上的記事簿,146號三樓。
  早上約七點半,他接到顧培三的電話,三三很少透過電話聯絡他,更多時候是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他家門前或玄關客廳,有鑒於平日的非日常,顧培三這下用普通的方式聯繫他更令人毛骨悚然。安啟凡懷揣著一絲不安接通後,顧培三用公式執事口氣說:「有人想見你。」
  他「啊?」一聲後電話被掛斷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封註明地址的簡訊,句末還補充「十二點過後再去,否則沒人會開門」,安啟凡躺在床上靜靜地思考這段訊息的涵義,順手滑到日曆APP確認今天不是四月一號。
  他就是腦波弱,安啟凡打死不想承認卻總是體認,現在他面對一扇未知的門扉,平板不銹鋼鐵門模糊地反射他的身影,被擠壓拉成一條細長的線,安啟凡低頭看錶,剛剛好十二點二十分整,門鈴該按不按是此刻二十六歲的他人生至關重要的課題。
  門的背面會有什麼,他全然不知。
  但顧培三不會害他,安啟凡想,他和都衍吾一直都處得很好,顧培三沒有害他的道理。他得相信三三。安啟凡對著兩吋方型門鈴摩拳擦掌,在指針走向二十一分的同時門鈴響亮的聲響伴隨鐵門磕絆一聲「咔」,門縫透出來的光像密封袋的邊緣滲水。

  「進來。」這聲音安啟凡當然認得,命令句卻說得喃喃自語,他腳底板一涼,轉身想逃跑,何意澤洞悉他的想法:「請進。」他又說了一次。
  安啟凡尷尬地轉回來,破罐子破摔地推開半開的鐵門。
  屋裡的玄關很窄,矮櫃上放著一、兩雙穿得破爛的帆布鞋與黑色勃肯涼鞋,地磚是神經質的晝光白,安啟凡說著「打擾了。」維持著優等生的禮貌,踏進何意澤的家,連接客廳的走廊擺了幅大屏風,上頭除水墨暈染開來的特效外沒有特別的圖案,後頭擺張質地普通的皮沙發,電視牆的櫃子裡放著傳統的類比電視,不曉得還能不能看,桌面三三七七倒著空了的啤酒瓶,客廳與面北的陽台被一層遮光窗簾分劃領地。
  安啟凡抬頭往客廳前方的隔間望去,何意澤就在臥房的連身鏡前看著鏡子裡頭的自己,被房屋的主人徹底無視,安啟凡再一次問自己究竟為什麼來這裡?

  「你覺得哪個好?」何意澤才開口,話題又是沒頭沒尾,安啟凡困惑地偏過頭,鼻樑上的鏡框因油水再度滑下去,「我覺得黑色好像有點……但深紅色也不太優……」
  順著何意澤的視線他才注意到在講T-shirt。
  拜託,這很重要嗎?安啟凡扶額,當然沒有這麼說,他依然站在客廳,指著床舖上那件深紅圓領T-shirt:「紅色和圓領都不適合你。」對,他回答了,他就是腦波弱。好歹他也算是半個橘子核爆粉絲,只是裴世廣還不知道他會用itunes收藏何意澤的專輯。
  「你覺得黑色比較符合期待?」何意澤挑眉,穿過鏡面看向安啟凡。
  安啟凡不覺得那是問話或答案,兩者都不是。
  何意澤放棄煩惱穿著的問題,他挪動腳步,走向安啟凡,場景瞬間從難懂的外語節目轉台到動物探索頻道,溫馴的雄鹿面對步步逼近的獵豹,還是特大型的黑豹,不屬於平原或叢林的物種,鹿先生不斷往身後退,背脊撞上冰冷的牆壁才停下來。豹先生望著他。

  然後開始接吻。

  安啟凡睜大雙眼,何意澤緊閉的眼皮上有兩痕皺摺。
  場景從動物探索頻道回到週五偶像劇的都會台,拉長的時間突然被濃縮成一個可以被剖面的黑點,何意澤隨機地揭開青春的其中一幕,裴世廣坐在咖啡廳門前行屍走肉地抱著吉他,什麼曲子都彈不出來;裴世廣在清晨兩刻鐘的浴室嚎啕大哭,只因為他剛讀完何意澤不經意放在床頭櫃上一首剛譜好的情歌。
  回過神來的安啟凡用力揮拳把何意澤揍離三步遠,難以置信地瞪著何意澤流血的唇角,毫無焦距的眼神笑了起來。

  「小安,我喜歡你的歌。」何意澤軟綿綿地說著,「讓過去都結束吧,你,來幫橘子核爆寫歌吧。」
  「哈?」安啟凡非常確定自己沒聽懂何意澤的話,「你說什麼?」
  何意澤用手背把嘴邊的血水抹去,口腔裡濃濃的鐵味讓他說話的鼻音更重了,「我越來越分不清自己是想念阿廣多,還是想念自己多,我好久沒有再愛上一個人了,我想結束了,小安。」

  安啟凡下跌的鏡片倒映何意澤如同醉酒孩童般的清澈笑容。

  「阿廣很幸運,你也很幸運。」你們相愛,真好啊。

  安靜的背景忽然響起過去他們寫過的每一首歌,為裴世廣寫的歌,何意澤伸出手,安啟凡還以為是要和他握手,何意澤卻揮手,跟道別一樣,輕輕揮揮手,任憑青春被代謝後的眼淚如同陣雨那般地下。

  再見。掰掰啦。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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