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人生

 
*全體+11設定
*文中一切人物和團體皆和現實人物無關
*作者有籃球病，籃球術語含量高

 

　　嘿，我最鍾愛的男孩，來為我哼首歌吧……
　　給那個不會再見面的戀人啊……
 

Chapter 1

　　那個夏天過去了。

　　紐約市的夏季酷熱得宛如悶在微波爐裡在燒，膚色本就黝黑的青峰大輝沒在意過曬傷這回事，任憑紫外線刺在肌膚上遍布真皮層隱隱約約的疼痛，穿著深色吊嘎向街上咖啡店討了一杯冰拿鐵不加糖，St Regis酒店奢華低調的裝潢坐落紐約市中心，他從John F. Kennedy International Airport（*約翰•菲茨傑拉德•甘迺迪國際機場）下機，穿越漫漫皇后區混雜人龍香水和汗水氣味，搭車程三十分鐘的計程車來到曼哈頓東55街。
　　六月球季結束連同雨水和淚水一齊帶走，四月例行賽贏了邁阿密熱火隊成為東區冠軍的巫師隊奇蹟似的拿下今年的總冠軍獎盃，不只球評、球迷，連同隊友都振聲賣力地吼叫著。

　　──”Too brilliant! Amazing!” （太驚人了！太驚奇了！）
　　──”Washington Wizards is the CHAMPION!”（華盛頓巫師隊是冠軍！）

　　時隔三十年的冠軍得手叫誰不激昂，青峰大輝至今依然記得握過冠軍獎盃顫抖的手滑稽得宛如夜總會裡的小丑，汗水悄悄混淆激昂的淚光，他和隊友來回擁抱彼此，讓香檳浸身彩帶綴容，球場一片舉國歡騰，敵對的聖安東尼奧馬刺隊主將Timothy Duncan代表整支隊伍向巫師隊致敬，他握住青峰的手帶著健康的太陽色，滿頭大汗地頷首示意巫師隊確實是Good Competitor（好對手）。
　　這場冠軍賽打得並不容易，無論是身為馬刺隊中鋒Timothy Duncan還是巫師隊得分後衛青峰大輝都被吹過黑哨，彼此的球迷謾罵在誰的主場那一場的裁判就是不公，七場球賽的結果幾乎是個位數的差距在跳，兩隊都打得吃力又艱辛，從未料想過被稱之為魚腩部隊（*1）的華盛頓巫師隊今年竟由例行賽躍升打進總冠軍，甚至贏過摘了兩次冠軍戒的熱火隊成為東區冠軍，聖安東尼奧馬刺隊沒太多時間招架這看不清實力的球隊，只知道今年球季巫師交易了兩、三個二線球員過來，其餘幾乎都是選秀新血，在沒人看好他們的前提下氣勢洶洶地前來。
　　有三場冠軍賽在馬刺主場AT&T Center（AT&T中心）舉行，黑哨傳聞不斷的馬刺主場可是讓前來觀賽的巫師隊球迷心驚又膽戰，第一場100:97馬刺小贏巫師算是讓步，後兩場巫師打得有多艱辛從口沫橫飛的球評口中便能略知一二，兩隊死鬥打到罕見的第七場，主場優勢給了綜合成績上乘的巫師隊，球評簡單用一句「野獸還是在森林才跑得快」形容這場冠軍賽的結果。
　　「初生之犢不畏虎」這俗諺用來形容今年的巫師隊太剛好，從選秀打上來的球員個個勢如破竹萬敵莫夫，巫師隊待久的老鳥中鋒Kevin Seraphin如虎添翼般掌握這次七場冠軍賽的籃板球，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巫師能贏經驗老道的馬刺無非是幸運加上勇氣，硬碰硬總有一方是輸家，最叫人驚豔的是巫師隊背號八號的日籍球員青峰大輝七場球賽平均每場都拿下40分6助攻5抄截的成績，這點連Nathan Hawk教練本身都料想不到。

　　「我只是要他跑，想不到他用衝的。」球賽結束後接受採訪的Nathan Hawk淡淡地笑著說，而當事人青峰大輝坐在隊友旁邊半瞇著眼喝杯水。
　　該說美語口音不好還是青峰本身就對媒體興致缺缺，照慣例回答幾個問題順道透過電視問候身處熱火隊的老同鄉火神大我，幾乎是身為發言人的Kevin Seraphin和巫師隊的英雄控衛John Wall面對記者說話，之於體育新聞記者今年巫師隊能打進冠軍賽就已經是不可思議，甚至摘下三十年來沒戴過的冠軍戒，彷如回到1986年10月25號見證奇蹟大都會那一球驚豔的逆轉（*2），翌日的體育新聞版面自然是「神奇巫師隊」。
　　在無人看好的情形下贏了球賽自然痛快，青峰從選秀加入巫師耗時將近五年歲月，擺在勝負面前的東西卻從來就不是金錢，握緊冠軍杯那瞬間青峰大輝的體內在吶喊的聲音不是痛快，而是「好想打球」。

　　好想打球。
　　球賽才剛結束他卻開始懷念球的手感，手汗擦過籃球粗糙的顆粒表面所帶來的顫慄，與敵隊球員平視可以專心一志的思考球路和進攻方式；「好想打球」，青峰只是這麼低喃一句，隊友們便轉過身來朝他扔了一個笑容，用笨拙的日文回應著。
　　「這麼剛好，我也想！」
　　青峰大輝笑著走過去摟緊隊友的肩頭戲謔地嘲弄彼此腦袋裡只裝籃球，六月就這樣過去了，他和隊友帶著榮耀和名聲響亮地回到華盛頓特區，接下來為了迎接下個球季這半年他們沒能休息，今年沒對上洛杉磯湖人算是他們僥倖，明年開始被稱為夢幻五人的洛杉磯湖人擁有全球最強的中鋒、控球後衛、得分後衛，小前和大前鋒更是不容分說。
　　太期待和強者對上，光是想像Kobe Bryant或Steve Nash的容貌就令青峰大輝為之興奮得顫抖。

　　巫師隊後半年的訓練菜單是Nathan Hawk教練針對每個人的身體素質下去做安排，好比青峰大輝平均一天花五至六小時練習，兩小時籃球兩小時舉重其餘兩小時不外乎跑步或跳繩，為了訓練手部肌肉Nathan Hawk甚至要求巫師隊的球員打拳擊，若假想敵（洛杉磯湖人）是帶著666 Routine（*3，666訓練）有備而來，那他們自然失禮不得。
　　暑假常有的颶風青峰以為走掉一半，殊不知偶有突發狀況產生，當他們每天被長長的訓練菜單磨練得肌肉Lactate（乳酸）多到都能榨汁的地步，健身房裡青峰手機沸沸揚揚地響亮鈴聲吵得眾人不得安寧，Nathan Hawk不客氣地吼他一句：「給我關機！」青峰大輝扁扁嘴將啞鈴放下走過去把手機電池直接拔出。
　　發話人是明年預計要步入禮堂的桃井五月，年齡將近三十的她的確再不嫁掉囤著放久也會發臭，青峰自然是樂見青梅竹馬找到心儀的對象願意包容她愛她體諒她，雖然心情說實在真不是普通複雜，一直在耳旁絮絮叨叨的女孩如今要嫁作人妻諒是遲鈍大王青峰大輝都會五味雜陳個幾天。
　　青峰大輝從巫師隊主場球場Verizon Center拖著幾乎快不能動的身體回到他的公寓沖了三分鐘戰鬥澡差點橫死客廳沙發，他模模糊糊地想起來今天有不少未接來電，從門口背袋摸出被拆解的手機將電池塞回去，等著開機的時候鼻頭哼唱廣播裡常放的那一首抒情歌，由於次數太頻繁青峰想忘那調子都難，青峰甚至都要懷疑是不是廣播電台被那家唱片公司收買才會打歌打得這麼兇。
　　果不其然亮螢幕的手機顯示六通未接其中就有四通來自桃井五月，另外分別是火神大我和影音店催他該還DVD了，青峰大輝再往下拉意外地發現來自黃瀨涼太的未讀簡訊有兩封。
　　第一封簡短客套地恭賀巫師隊拿下冠軍獎盃，另外一封則是用輕浮地語氣問他這週末有空嗎？

　　──「不曉得我有沒有這個榮幸邀請華盛頓巫師隊的得分後衛讓我這個小小模特兒來致賀一番？小青峰有空的話週六下午一點就來St Regis酒店的King Cole Bar吧！免費請你喝酒哦，當作勝利的獎賞！」

　　青峰大輝握著手機看向簡訊上的字句不知道該做出什麼的回應，沉重困頓的腦袋回想當年黃瀨涼太極其狼狽地吼著，姿態卑微地朝他懇求，他求青峰大輝這一生不能作的唯獨一件就是放棄籃球。
　　他求他別放，不能放，不准放，因為他要走了。
　　籃球他打不起，所以他不敢要了。

　　那個夏天過去了……

　　最後青峰大輝簡簡單單明明白白地回給黃瀨涼太一個字：好。接著轉身走回房間想著明天五月打來再接吧，隨後沉沉睡去。

Chapter 2

　　位於曼哈頓中心，St Regis酒店氣派的門口難免讓只穿著一件樸素吊嘎搭牛仔褲的青峰大輝心生畏怯之意，一生他沒可能想踏進來的地方，掠過眼神尖銳的接待和櫃檯青峰很快找到King Cole Bar，由於白天上班族尚未湧入還算清閒時段，以峇厘島當地舞蹈為版畫的裝潢讓整間酒吧的氣氛顯得慵懶，昏黃的燈光搭配店內彈奏的輕爵士，整體氛圍高雅而讓人放鬆。
　　青峰將手上那一杯廉價咖啡扔進King Cole Bar門口附近的垃圾桶裡，左右環顧稀少的人群果不其然在雙人紗床位置看見一抹鮮黃的背影，他輕敲桌面點了一杯血腥瑪麗Bali Mary後走近黃瀨涼太。

　　「喂。」
　　黃瀨涼太一聽見熟稔的聲音忍不住喜悅，瞇起一雙琥珀色的貓瞳稍稍偏過頭看向青峰大輝一身與奢華酒吧毫不相干的服飾出現差點沒形象的爆笑出聲，還真虧大門願意放人進來，黃瀨「噗嗤」一聲，看青峰坐上他對面的位置。
　　「你笑什麼？」青峰皺眉。
　　「沒有……只是很佩服小青峰的勇氣……噗、」
　　大概是察覺黃瀨在笑自己一身特立獨行，青峰不悅地咋舌：「住口。」
　　「啊啦？惹巫師隊的SG（得分後衛）生氣了？」
　　青峰大輝沉著臉瞪他一眼，黃瀨自討沒趣地摸摸鼻子結束這個話題，服務生識時務地送上青峰方才點的調酒和配酒的橄欖及花生後俐落轉身回到吧檯，黃瀨眼前放著一杯喝一半Magarita雞尾酒。

　　「啊，小青峰喝Bali Mary？我以為你會點比較味道比較嗆辣的Chilli Padi Mary。」
　　「反正不都是酒嗎……」
　　「同樣都是血腥瑪麗系列差得可多，Bali Mary算比較正統的口味，在King Cole Bar中的菜單裡人氣蠻高的，Chilli Padi Mary加了老薑和小辣椒調味比起普通的血腥瑪莉味道還要再強烈一點，另外還有Bora Mary是適合女孩子喝，偏甜的口味。」
　　聽完洋洋灑灑一串酒經青峰大輝左耳進右耳出，親吻杯緣喝下顏色鮮紅的Bali Mary看向黃瀨：「你找我難道是為了要和我討論調酒？」
　　黃瀨聽青峰不耐煩的一句而後失笑：「當然不是，是來慶祝小青峰今年奪冠的啊。」

　　青峰大輝拿牙籤叉一口肥大多汁的橄欖進嘴咀嚼，黃瀨涼太一面喝鮮黃色的Magarita雞尾酒配幾口花生，開始和青峰聊起近況，自然說起最近訓練的內容青峰其實沒想太多，黃瀨適時地給予「嗯嗯」這類的回應專心地吃著花生，等到回過神來他連其他隊友的訓練菜單都報告完畢。
　　黃瀨涼太還帶著妝的肌膚比起普通男人白皙，刻意拉長的眼尾搧了搧看出他聽得漫不經心，青峰大輝不是不懂得閱讀空氣的人，他轉圜似的咳一聲，反問黃瀨最近如何？
　　「我嗎？就跟平常一樣啊，拍拍雜誌拍拍廣告偶爾接幾檔偶像劇，前陣子發了唱片，公司似乎有意往韓國發展，近年來韓星遍布全球市場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嘛……」黃瀨涼太笑得很輕，說他這次來紐約也是為了拍攝時尚雜誌的照片，幾分鐘前他甚至還在攝影棚裡跟攝影師討論照片概念，黃瀨的英文發音不錯，期間召喚服務生又點了一杯Bellini（加桃子汁的香檳調酒）。

　　「總之，過得很好哦，聽見小青峰過得也好真欣慰。」
　　黃瀨答得心不在焉，青峰快把配酒的綠橄欖吃光，猶豫該不該再叫酒保為他備一盤點心，青峰大輝忽然抬起頭與黃瀨涼太散漫的眼神對上，彼此四目交接，青峰大輝嘆了一口氣。

　　「你找我來不是為了要說這些吧？黃瀨。」
　　黃瀨涼太目光深邃地回望青峰大輝那雙靛藍色的眼睛，裝傻似的微微一笑：「這麼說真無情，關心過去同學的近況也不行？」
　　「和我你有什麼話好說？」
　　青峰差點就要說出：「和『只有籃球的我』你有什麼話好說？」，黃瀨聞言只是挑眉，震驚不到三秒又冷卻，他歛了歛視線，輕聲喃喃一句抱歉。
　　青峰淡淡由鼻息輕藐地發出聲響，他把Bali Mary喝完打算待會就點黃瀨推薦的Chilli Padi Mary，隨口就問：「那你今天的重點是？」

　　「啊，我想問球季結束小青峰之後的行程是？」
　　「練習。」
　　「以及？」
　　「練習。」
　　黃瀨嘆一口氣，拿籃球狂沒轍的語氣：「那能收留小模特幾天嗎？」
　　青峰回望黃瀨涼太琥珀色的眼珠瞧，水波不興的虹膜沒映出多少情緒在上頭，青峰大輝皺著眉猶豫片刻，問他理由。

　　「找小青峰敘敘舊，不方便？」
　　「倒不是，你之後的工作呢？」
　　「公司准我特休。」
　　青峰白了他一眼，他沒聽過模特兒也有特休這回事。

　　「為什麼找上我？」
　　青峰大輝厭煩客套的問話單刀直入，黃瀨涼太露出驚訝的目光瞬間收下，笑得沒心沒肺的將手裡的Bellini一飲而盡。
　　「我來找問題的答案。」
　　黃瀨涼太極其輕描淡寫地帶過他遠道而來的目的，青峰大輝聽黃瀨不著邊際的話語徒增焦躁。

　　「簡單扼要地說出你的目的。」
　　黃瀨躑躅半晌，深吸一口氣，而後輕嘆。
　　「……因為我放不下。」

　　籃球。
　　這一個他心心念念縈繞五年之久的詞彙，他從提起到放下，發現自己根本放不下，他像個偏執症的患者忍不住就對「籃球」二字起反應，他沒有一天不想運球的手感、球場的氣味、球鞋踩在打蠟的地板上磨擦那種爽快，他像個頹喪的中年失業男子抱著籃球周刊獨自一人在臥房痛哭失聲，黃瀨涼太宛如被奪走心魂般漫無目的過了五年，才終於承認自己放不下籃球。
　　青峰大輝凝視黃瀨涼太琥珀色的雙眼，眼前這意氣風發的模特兒眼眶深處的狼狽他見過，他把自尊粉碎之後前來，可青峰大輝弄不清他朝他求救的本意。
　　黃瀨知道青峰動搖了，他笑得很淡：「就像每趟旅程都有一個目的地，只是我要的不是終點，而是答案，我想那解答和小青峰多少有關……一句話吧，幫不幫？」
　　看黃瀨涼太生意頭腦十足，笑得一臉自得意滿，青峰大輝沒花多少時間掙扎，他垂首將背脊貼近沙發。

　　「停，要住就住吧，嫌髒我不管。」
　　凝視青峰帶點無奈的側臉，黃瀨揚起的笑容很深。

　　「哦老天，我居然能跟巫師隊的得分後衛同居這可煞羨多少球迷……」
　　「黃瀨，閉嘴！」

TBC

*1魚腩部隊:一詞通常指競爭中數陣對壘時，其中往績差（常敗）、實力明顯偏低、不足以影響比賽的整體戰績的一方。跟他們對戰，往往會成為稍強的一方取得優勢的好機會。常見於運動賽事的評述及體育新聞，絕多時間也是賭桌上的術語，指賭博中常輸的一方。
*2奇蹟大都會:1986年10月25號，棒球世界大賽第六戰，大都會創造了一個奇蹟，在10局下半兩人出局連續得兩分，其中最關鍵的是Mookie Wilson擊出了一壘方向滾地球，球竟然從波士頓紅襪一壘手Bill Buckner的胯下穿過，這也使得Ray Knight跑回來得分，大都會以6：5 贏球，這戰使得紐約大都會隊在無人看好的情形下奠定贏得世界冠軍的基礎，因而被稱為「神奇大都會」，在正文裡用來解釋「神奇巫師隊」的緣由。
*3 666 Routine:每天6小時、每週6天、每年6個月的練習，這6個小時包括2小時跑步、2小時籃球、1小時拳擊和跳繩和1小時的重量訓練，此為洛杉磯湖人隊球星Kobe Bryant的訓練菜單。

後話：
我把整組打掉重來之後，決定不要管什麼同人不同人了，我喜歡籃球，所以請讓我盡情描寫籃球的世界吧。（如又要說：那為何不寫自創？則我可以回：那你為什麼要看？吧。）

另外，請不要再花時間攻擊我抹黑誰家的球星，Timothy Duncan常被吹黑哨是真的、馬刺隊主場黑哨不少也是真的，如還要說我捏造那肯定是因為沒在看NBA而自打嘴巴，順帶一提，我是馬刺隊忠實球迷，沒什麼能比馬刺隊球迷證實馬刺的黑哨還要更讓人痛快了。（笑）
我相信即使圈外人來看不會再有不合理之處了，如果有也歡迎提出，我非常喜歡NBA，如果能有人和我一起討論NBA甚至挑錯，這將是我至高無上的榮幸。

還有裡面描寫到的湖人隊是明年2013的陣容，知者知之，我真的超期待2013年的球季。
因為喜歡籃球所以我寫後記的語氣比較嚴肅了，抱歉。

我會用非常嚴謹的態度去完成這一部長篇的，希望你能看得愉快，謝謝你的閱讀。
最後…我真心覺得二十八歲的成熟青峰有夠萌。前提是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