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此時位於向源鎮上的速食店正因一群開著讀書會的少年而發出嘩然巨響。

  「什麼啊!喂?」不敢置信的橘陽大瞪大眼臉。
  「耍人嗎藤原柳!」火大的上石總介只能用拍桌以示自己不滿的情緒。
  「……可不可以扁你。」用的是肯定句的相良壬希已經摩拳擦掌。
  「什麼……原來大家都不知道?」最為詫異的古屋上月起先呆愣地眨了眨眼,而後接受其餘三人的視線後尷尬地扭過頭搔了搔後腦勺。
  「知道的話才奇怪吧!」三人異口同聲。
  而無辜的上月縮回座位上連抬頭都不敢。
  當事人藤原柳則是塞了滿嘴薯條口中發出嗚咽的怪異聲音半個音節都說不好,忍無可忍的相良壬希終於出手將他嘴裡爆出來的薯條硬是塞進咽喉。
  下一秒被強迫灌食的藤原柳發出悽慘的哀嚎。
  「咳、呃呃咳咳咳……會、會死人啊!fuck!相良壬希你這混帳想殺人嗎?喉嚨超痛的……!咳、……」掐著自己劇痛不已的喉嚨,藤原柳瞪向一臉成就的相良壬希。
  「誰叫你要騙人?之前還篤定的說不考K大要回美國之類的鬼話結果居然還是報考M大……而我們居然是快考試了才知道!你這不是找死嗎?」氣得咬牙切齒,說話都像在噴火的相良連桌上的可樂杯都預備好了,眼見大事不妙的橘陽太連忙拿過他手中的杯子。
  「壬希你就算很生氣還是冷靜點,我想阿柳也不是故意隱瞞的……是吧?阿柳?」接著投了一個求救的眼神看向還在乾咳的藤原柳。
  「是啦,因為這樣所以那樣反正我報考M大了嘛……早知道、晚知道不都一樣,我也不曉得為什麼上月知道啊?」急忙灌了幾口柳橙汁的藤原柳已經停止咳嗽,雖說被強行入侵過後的喉嚨及食道仍然抽痛到不行。
  「啊,是山田小姐之前無意間告訴我的……」發覺自己似乎說漏嘴的上月像要掩飾什麼般地瞄了地板一眼。
  「百合告訴你的?」
  藤原柳挑眉,總覺得那個撲克牌臉山田百合不像會隨便開口的人……為什麼會告訴上月這些?看上月奇怪的反應,難不成她還擅自多說了什麼?本想追問古屋上月的他才剛啟齒就被上石總介搶下發言權。
  「連百合小姐跟上月都知道了我卻不知道……You go die。」酸溜溜地開口,上石總介一臉怨懟的凝視著藤原柳,看得肇事者益發心虛。
  「幹嘛這樣啊你,幼稚耶……我現在不是說了嗎?」彷彿賠罪般地將盤中未食用的漢堡放到上石的盤子上,接著藤原柳朝上石總介比出大拇指開朗地笑。
  「給漢堡有用嗎?我又不是相良。」一臉認真地彈開藤原柳伸出的大拇指,上石總介毫不留情地吐槽回去。
  「等等,上石你什麼意思?我才不是會因漢堡而妥協的人!」躺著也中槍的相良壬希隨即澄清起來,許久未相聚的四人不顧旁人的大笑出聲。
  上月盯著和其他人笑成一團的相良,自從和藤原柳告白完後,他的個性感覺上變得比較開朗、好親近些,照上石總介的說法是因為心中的芥蒂被消除掉了,那種感覺。
  總之這件事能在不改變大家的情誼之下解決真是好事,上月認真地想,三人也好、五人也好,不管以何種形式組織起來的情誼對他而言都是珍貴的。
  刻意忽略自身對於藤原柳的特殊情感,在未確定是憧憬或戀愛的他能說是用鴕鳥心態躲避這件事──他才不要承認接到藤原柳那通奇怪的澄清電話時,自己竟然開心同時也放心到連一句話都說不好──當他說出『我們才沒有在一起呢,你在亂想什麼啊?』的瞬間,古屋上月原本已經想好的一整套說詞通通被本能棄之於腦後。
  搖了搖頭,像是不想讓自己再度回憶般,拒絕回想。

  「……感覺壬希今天很高興啊,真可愛呢。」坐在相良對面的橘陽太幽幽開口。
  「HAHA,對嘛,嗑藥嗎你?」口無遮攔的藤原柳今日在橘的加持下更是變本加厲了。
  不曉得該怒還該羞的相良露出複雜的表情瞪向橘陽太,對於藤原柳則是在桌下狠狠踩他一腳便了事。
  痛得哎哎叫的藤原柳大聲地讓上月困擾地蹙起眉頭,努力無視他的上月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地啊了一聲:「那個,橘學長……」
  「嗯?古屋怎麼了?」
  思考著該不該開口的上月支支吾吾老半天,最後在橘陽太的笑容凝視之下還是問出口。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橘學長不是一直稱呼相良學長『社長』嗎?今天倒一直聽見你喊相良學長的名字呢。」感到困惑的上月偏過頭。
  「啊,這個嗎……說來話長哦,你想聽嗎?」笑容加深的橘陽太臉上幾乎快被歡愉堆滿。
  「不需要。古屋你別問。」搶在上月之前回答的相良冷冷的開口,語氣充滿不容置喙。
  被嚇了一跳的古屋上月點頭,沒有再說話;終於回過神的藤原柳撞見此景,在上月和相良之間來回看去,猶如要反將對方一軍似的賊笑起來。
  「上月,其實也沒什麼啦,不過就是橘他喜嗚啊啊啊啊啊啊啊──」連話都沒能說完就被相良壬希的暴行給強制結束。
  被弄得更加疑惑的上月看向貌似在生氣的相良壬希,左思右想就是得不出結論。和橘學長是發生了什麼事嗎?懲罰遊戲之類的?雖納悶但也不敢再問的上月苦思著。

  「好了、好了,結束這話題吧,是說阿柳的生日派對你們有什麼計劃嗎?」
  「生日派對?」聽見這個詞彙的古屋上月震驚地出聲,不可思議地望著上石總介。
  「上月不知道嗎?阿柳的生日跟聖誕節同一天哦。」回應上月吃驚的表情,上石也感到挺意外的,藤原柳沒有告訴上月過?
  「我不曉得呢……好像沒有人提過這件事的樣子。」收下詫異的神情,上月垂下眼簾,雖然沒有表達出來但藤原柳查覺出他的失落。
  「上月你別放在心上啦!不曉得這種事情的人很多,除非是有心人士才會特地去查。」
  「有心人士?」
  「別校FANS之類的。」毫不猶豫的回答。
  完全不是因為自戀傾向而開口的藤原柳更讓古屋上月不想回答他。
  「咳……那我們進入正題吧,派對的事?」理解上月的沉默是為什麼的上石清了清喉嚨,立刻帶開話題,「聖誕節當天阿柳有事所以不行,我在想能不能延到隔天再辦?」
  「聖誕節那一陣子我可能有點困難……最快也要三十號才有空。」橘陽太皺起好看的眉,聽來有些無奈的說。
  「橘家有事嗎?」
  「對,電腦展的事情被老爸唸了,不去幫忙實在不行。」
  「原來如此……」
  「那我們辦在三十一號怎麼樣?」身為壽星的藤原柳靈機一動,雀躍地提議,「雖然離生日過蠻久了,不過既然都延了也沒關係!辦在三十一號大家應該都有空吧?我們還能順便跨年耶!」
  「好啊,如果阿柳願意的話那就那天吧。」橘感到同意地點點頭,「壬希那天應該沒事?」
  「嗯,那天我可以,回去說一聲就好。」
  「那上月呢?可以嗎?」
  「我……可以是可以,但還是要和家人先知會一聲才能確定。」想著既然說要跨年應該是會過夜的上月實在不確定父母親會答應。
  聞言藤原柳用哀求的表情望著古屋上月,無論如何也希望他來。
  在新的一年裡能和自己喜歡的人過是最開心的吧──他也想和上月一起去趟神社,排隊等許願、用同一個杯子喝甜酒之類的……
  「……你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嘛……我會回去好好拜託父母的,說是你的生日派對我想母親是不會拒絕的。」但父親就另當別論了。上月想起之前和籃球社去吃燒肉那次將近十二點才回到家,隔天父親就發了很大一頓脾氣。
  「Wow!那說定囉,打勾勾!」
  笑得燦爛無比的藤原柳對著古屋上月伸出比著六的手指,對方起初看來還有些為難,掙扎半晌後還是緩緩的勾了回去。
  於是藤原柳笑得更開懷了。

  『什麼事這麼高興?』(*以「」和『』分別表示日文和英文。)
  倏地一道誰也不熟悉的聲線由五人身後竄出,說的是純正的美語腔。
  『也讓我來參與一下嘛,Jack?』
  略微輕挑的語調聽來讓人不甚舒服,五個人轉過頭一齊看向他,擁有端正的東方臉孔和一身一看就知道價值不斐的西裝,男人讓其餘四人臉上都因他的出現而感到困惑,只有藤原柳露出震懾的表情變得動彈不得。
  「請問您是……?」講話發問的人是相良。既然會叫藤原柳『Jack』,想必不是陌生的人。
  「不介意的話稱呼我為J吧?」立即改口說起流暢的日語,J笑了起來,連眼角也瞇起的笑容沒有半點友善的意味。
  當四人都還在暗忖著眼前這名自稱J的男人究竟想要做什麼的同時,藤原柳站起身正對著J,原先溢滿笑意的臉瞬間轉為陰鬱。

  「……表哥。」口吻中帶著很淡很淡的憤怒。
  「還記得我是你表哥?哎呀呀,看來Jack記憶力還真好嘛。」邊說邊梳理著有皺痕的西裝袖口,J的語氣像是要挑起對方的怒火般挑釁。
  沒回答J。藤原柳只是佇在原地似瞪非瞪地凝望著他,唇線抿成一字。
  「回到日本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來找我的好表弟哦,高興嗎?」
  依然沒有回應不停提問的J,來人的話語讓藤原柳的臉色變越難看,握緊的拳頭看來就像在隱忍著怒火般刻意的佇立不動;上石總介眼見情勢不妙,站起身來為了應付J而開口。
  「那個,J先生您……」
  「呀!這不是總介嗎?沒想到都長這麼大了呢,看來真是許久不見啊。」笑得一臉歡暢,J語氣中所透露出的熟稔意味讓上石迷惑了。
  我見過這個人?在哪裡?何時何地?而藤原柳方才喊這個人表哥,但在上石總介算得上優秀的記憶力中藤原柳的遠親自己除了山田百合外都沒有真正的碰過面──那麼,這個人又是為什麼會認得我?
  糾纏的困惑讓上石噤聲,J笑顏更展,接著一句話也沒再說;其餘三人不安的面面相覷,只知道這三人是互相認識的,但這突如其來的沉重氣氛又是怎麼一回事?
  古屋上月忐忑地抬頭凝視著一語不發的藤原柳,難得的在他臉上半點笑意也沒有,既像憤怒又似嫌惡的表情讓上月嚇了一跳。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連上石學長都不說話了。上月皺起眉。

  「……你來日本做什麼?」沉默良久的藤原柳終於出聲打破叫人難受的緘默。
  下一秒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讓本想回話的J又將話吞回,「接吧?我想大概是百合打給你的。」
  藤原柳蹙緊眉心,鼻樑上的肌膚幾乎快被擠出一個川字,他緩慢的從口袋裡抽出發出來電顯示的手機──來電人果不其然是山田百合。
  壓下通話鍵,藤原柳接聽時的語氣和臉上的神情一樣沒有很好:「發生什麼事?立刻解釋給我聽。」
  彷彿能從話筒聽見彼端傳來的顫抖。山田百合壓著聲帶的聲音在他聽來變得刺耳萬分。

  「藤原少爺……當家她回來了。」
  當聽見這句話時藤原柳竟變得動彈不得。
  腦袋一片空白。

  而名為J的青年則是在眾人都注意不到的角落邪佞一笑。

●●●

  一頭淺色金髮的男子漫步在對他而言算是陌生的向源鎮上,靠海的向源鎮上午的市集聽得見魚販的吆喝,這是他這兩天住下來後的心得,雖然對這個地方還算是在摸索地帶,但對鎮上的居民印象並不差──至少和紐約都市裡冷漠的人群相比。
  下巴還留著沒刮乾淨的鬍渣,男人換上一件輕便的T恤走出飯店。飯店的位置位於三月町,距離日出町和桂冠町都算挺近的,只要搭電車就到得了。
  內心還在忖度著今日該去哪走走的他將原先踩往公車站的腳步停下,停佇在一間新開的書局,店舖內大概是以兒童書籍為主,最新出版的書都擺在外頭的玻璃櫥窗供人欣賞。
  視線落點在一本封面以褐色為主的繪本,劇情鋪陳很簡單,訴說一名小女孩因父母整天忙碌,將自己冷落在家裡而產生龐大的孤寂感,最後是一隻會說話的泰迪熊來安撫她的寂寞,彼此相擁入眠的故事。
  雖說只是一本內容簡單的繪本,但讀過的孩子總會吵著也要一隻這樣的玩偶熊。或許是內心深處某處被刻意忽略的寂寥給喚了出來,才會有這樣的效果。
  男人豪邁的大笑起來,想起這本書所帶來的副作用還真厲害,泰迪熊的業績因而翻漲了幾倍,繪本的聲勢也隨著商業化而水漲船高,才過短短沒幾個月除了英文原版書外以有超過十二國的翻譯及流傳。
  盯著對他而言再熟悉不已的繪本,立即便想起那個人,男人的笑意加深。

  「不曉得那傢伙到日本了沒?要是看見我,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呢……」透過玻璃看見自己的倒影,男人像對著戀人般開口,「肯定是喜極而泣吧。」
  最後想起記憶裡那人熟悉的臉龐,男人朝著繪本微笑,挪動腳步離開了書店。

●●●

  同時間的日出町。
  「古籠冬至你真的很讓人火大!」
  氣得滿臉通紅的森川浦狠狠的揍了身旁的古籠冬至一拳,而被打的那人只是傻傻地笑了笑,貌似疼痛的在森川揍過的地方揉了揉。
  「小浦很喜歡生氣呢。」
  「……是誰害我生氣的啊!還有不准這麼輕暱的叫我!」又氣惱又害躁的森川浦扭過頭不去看他,刻意大聲的開口說話,感覺上像在掩飾羞躁。
  「是、是……小浦。」
  「你這傢伙……!」無力的瞪眼仍舊笑咪咪的冬至。森川浦只能投降。
  想起和古籠冬至相識的過程就讓森川浦想挖個地洞跳下去,因外貌而被不良少年找上的他根本手無縛雞之力,最後在被打得落花流水時被路過的冬至給搭救才脫離危險。
  雖說內心是非常感謝冬至的幫忙但自己的嘴怎麼樣就是軟不下來,說出來的話全像變形扭曲而刺人的劍。
  而最氣人的一點就是無論自己說了多過分的話古籠冬至全部都包容下來。叫他就是想討厭也討厭不來。
  今日亦同,特地起了大早想約古屋上月出門(玩夾娃娃機),沒想到出門後才被上月告知今天的他早就有約,說著要他別道歉之於自己在街上胡亂逛逛竟遇上準備要去學校練習劍道的古籠冬至。
  真是有夠衰,他無奈的想。

  被冬至硬拖(實際上是柔性勸誘)朝日出高中前進的兩人才剛過轉角處就看見有一大群人將隻身的女性逼近暗巷裡。
  古籠冬至和森川浦很有默契的對看一眼後立刻朝暗巷衝去。
  「……Help!救命!……你們不要過來!」發出尖銳的叫喊,明顯聽得出來聲音的主人正處在驚懼的狀態之中。
  森川嘖了一聲,怎麼?只要和古籠冬至在一起就會碰到這種事嗎?只不過上次那個被堵的人是他自己罷了。側身朝暗巷鑽去,被森川出其不意的行徑嚇到的冬至連忙跟上去。
  「臭女人吵死了!」聽來像頭頭的男人低沉的開口。聲線有如破鑼般難聽。
  接著劇烈的一聲「啪!」傳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畔,女子吃疼的哎出聲,撫著自己被打過的臉頰,緊咬下唇不讓口腔發出一點聲響。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森川浦難掩憤怒的想,同時幾個箭步衝上前去,嘴邊還喊著大聲不已的:「──打女人算什麼啊!王八蛋!」這類挑釁的字眼。
  躲在電線杆後的古籠冬至感到不可思議的望著衝出去的森川浦。
  果不其然被這大動作轉移注意力的一行人看向他。

  「……這小鬼打哪來的?」
  「誰是小鬼!你們這種欺負女人的行為才是幼稚吧?」森川咬牙切齒地說。聲音幾乎是由齒縫中逼出來的。
  「哦?那你想怎麼樣?」男人轉過身正對和他相比身材矮小的森川,表情充滿訕笑,從頸部看得出來有一枚長型的刺青在身上。
  「不怎麼樣,有種就來打看看啊?」指高氣昂的笑,而後森川朝地上吐了一口痰。這是由漫畫中學來的,不良少年好像都是這麼做的……吧?
  「……你這傢伙!」
  真的被惹惱的青年們面露猙獰,眼見衝上前就是要給森川一點教訓,古籠冬至連忙由手機調出警車的音樂。
  嗶叭──嗶叭──嗶叭──
  將音量越調越大表示越靠越近。
  信以為真的青年蹙眉,低聲咒了一聲「真不走運」後帶著其餘的人一併迅速地離開現場。看他們身影走遠後古籠冬至才終於鬆一口氣。

  「……小浦你沒事吧?」從電線杆後走了出來,擔憂地望向還站在原地的森川。
  「我沒事啦,只是有點被嚇到……啊!對了,妳沒事吧?」轉頭看往靠著牆角的女子,森川和冬至一齊湊近她。
  女子像是驚魂未定般深呼吸著,大概臉龐還在隱隱作痛著,右手蓋著臉頰動也不動。兩人擔心地凝視著她,森川笨拙地不曉得該說些什麼而顯得手忙腳亂,冬至則鎮定的開口:「小姐妳還好嗎?需不需要我們送妳到醫院?」
  注意到兩人存在的她抬起頭,一直要到她將整個臉蛋都挺了出來森川和冬至才發現原來那人是個外國人。不過頭髮是黑色的,五官也沒有正統的外國人這麼強烈,應該是混血兒。冬至猜測著。
  「謝謝你們……我很好,沒事,只是稍微受到驚嚇了。」很有禮貌地朝兩人頷首鞠躬,回過神的女子開口就是幾句道謝的話語,古籠冬至從濃烈的美語腔中猜到她是美日混血兒。
  「你沒事就好,一個人在街上亂晃很危險的,你沒有同行的人嗎?」
  「他先走了,然後我想來這裡是想找『崇陽男子高中』,可是卻一直在兜圈子呢……之後就遇上那些人來找麻煩了。」女子困窘地說,無論是迷路或方才被圍堵的事都讓她感到稍稍尷尬。
  「原來如此,崇陽高中離這裡是反方向哦。」冬至柔柔地笑了起來,指向朝崇陽高中的位置,「需要我們帶你走嗎?」
  碰上友善的當地人了。
  女子高興的笑逐顏開,又對著兩人鞠了幾次躬,「實在是非常感謝你們……」
  「不會、不會。」
  古籠冬至笑著搖搖手,森川浦則是難為情的偏過頭。
  「那個……能問兩位的名字嗎?今日這樣受到兩位的幫助,真的非常謝謝你們。」
  「我的名字是古籠冬至,他叫森川浦,很高興認識妳,今天的事請妳不用放在心上沒關係的,能幫上妳我們也覺得很榮幸。」禮貌性的回應女子的問題,冬至對於這樣的社交對談似乎游刃有餘。對於女孩子說話的口吻和平時雖說沒有太大差異,聽在森川耳底卻覺得迥然不同。

  「那麼請兩位多多指教,我是夏娃‧羅琳達,叫我夏娃就好。」好看的笑了起來,夏娃清澈的綠色眼珠倒映著兩人的身影,平靜湖面下的漣漪動盪。
  森川浦在研究夏娃的姣好臉蛋時注意到身後的天空似乎多了幾片烏雲,朝他們襲捲而來。
  他想,應該再過不久就會下起雷陣雨了──


to be continued...

 



日安這裡是柴!本來想要囉哩巴縮一下的可是好想睡…w
總之很突兀的寫到了冬至和小浦對不起。
但是這兩隻希望有人記得啊阿阿阿阿阿阿雖然冬至嚴格來說是第一次出場…冬至是秋作的弟弟。
小浦則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上月要去籃球場那邊)

然後夏娃終於出現了了了……!(口吃)

柳月組的進度怎麼這麼慢嗚嗚嗚嗚我好哭夭。
還要再努力!
希望你喜歡!也希望能收到您的迴響和指教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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