痩せた指にキスをした 
あなたをずっと忘れないよ 


《Last kiss.》HIT80000 for Vla.


  有時候那聽起來比較像承諾。
  早上你七點起床,為他打理好早點和清醒後的一切事物,包括他昨晚說的菜單。你特意把蛋煎得半熟,彷彿會流動的蛋黃透在半透明的蛋白裡。火腿,你不忘地說,那個傢伙要求了蛋加火腿。
  吐司機跳了起來,你將火腿蛋盛放到盤中,將烤得金黃 色的吐司塗上滿滿的巧克力醬。你曾問過他:吃這麼甜真不像你;而來人只是輕輕鬆鬆的哼笑一聲,回答一句「那你覺得怎麼樣才像我?」就把你堵的啞口無言。
  從頭上的櫥櫃裡拿出兩個杯子,你站在冰箱面前對著柳橙和牛奶猶豫了好久、好久,早上他習慣喝柳橙汁,不過換個口味似乎也不錯?最後你索性一杯牛奶一杯柳橙汁。
  晨間裡的廚房洋溢著食物淡淡的香氣。
  你對著自己的滿意作品欣然一笑,而後轉過身來面色凝重的盯著毫無動靜的樓梯,抬眼看時針已走到七點三十分,又再等幾分鐘,一直等到差點把早餐都放涼了才不甘不願的走上樓。

  你盯著緊閉的門扉躊躇萬分。
  敲?不敲?顯然地這個問題比到底要喝牛奶或柳橙汁還要讓你傷透腦筋。
  深吸一口氣,你鼓起勇氣的舉起手,手背即將和門板接吻時,啪一聲,輕脆地,門就這麼打開來,像有心電感應一樣。
  你和他面面相覷。
  他的臉上帶有明顯的倦意,你本想勸退對方還是繼續補眠好了,而他卻開口詢問:「早餐是什麼?」硬將你的話塞回喉嚨。
  你面有難色的答應,「……火腿蛋跟巧克力吐司。」
  「完美的一天。」他笑,能說是用拎著的方式拖你下樓。輕而易舉的就用天生的身高差距取笑了你。
  你氣得連一句話都不想說,反正來到這裡就注定沒半件好事。
  走下樓後他把你放在餐桌的對面,自己便逕自坐下來,沒多說什麼舉手便動了刀叉。

  他的吃相總是讓你感到意外的優雅。
  與內心完全不符合的清秀外表,乾淨俐落臉龐和擁有纖長睫毛的眼瞳。
  以及那雙非常、非常漂亮的琥珀紅眼。
  你不自覺的嘆了一口氣,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桌面上的早點,在進食的過程中你總覺得時間流逝得異常緩慢,抬頭看時針正好殘酷的指著七點四十五分。
  修正,是每次和他相處時,你總發現時間好像停止不動似的。

  「……啊,你是高一生對不對?」突然地,他有頭沒尾的問。
  你愣了愣,仍然點點頭。雖然休學就是了,但你沒特地補充。
  「那太好了,我正好忘了一首怎麼樣都想不起來的和歌……」
  你偏過頭來看他,停下用餐的手。
  「夜宿秋田邊,蘆屋茅草粗……然後呢?」
  是古文課。你露出乏味的臉,古文課什麼的他連課本都沒翻過,哪裡可能會知道下一句是什麼,沒用言語回答他,你淺淺地搖了頭。
  「不知道?你不是高中生嗎?」
  他毫不避諱地露出失望而鄙夷的目光,你對上那雙眼,回他一個白眼。
  「嗯,那好吧。」他像做了什麼決定般的開口,「既然巴裘拉上網只會往聊天室跑,甘樂老師就來替你出個習題。」
  他露出得逞的笑容,你本想極力的反駁他,話欲說出口下一秒卻硬被自己生生吞回,你想著,老和眼前這個幼稚鬼計較是沒有好下場的,只有徒勞無功。
  你無奈的垂下眼臉:「……請問是什麼習題啊?根號三分君。」
  「把剛剛那首歌的最後一句找出來吧,如何?」他挑起眉,將手上的叉子提到你面前,左搖右晃地。
  你不解的盯著叉子,見他笑得開懷,皺起眉頭。
  「你要做什麼?」
  「吃掉它,這可是甘樂大人的愛意哦。」
  你將嘴閉得更緊,惶恐地退避三舍;他將半個身子跨過餐桌,不斷的向你湊近。
  ──『吃吧?』這樣的問句無聲卻清晰的響在耳畔。

  你戰戰兢兢的張開嘴巴,而他順勢將叉子放入口中,舌尖立刻蔓延開胡椒粉及火腿蛋的香味,你本想闔上張得大大的嘴開始咀嚼,但最後卻沒能這麼做。
  在火腿蛋遞入口後,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類如玩笑的吻。

  只是輕輕的四唇交接,因此你沒特別在意,淺吻結束後你裝做若無其事的吃著早餐。
  ……反正這早已不曉得是你和他第幾次的親吻。



  你忘記要問他為什麼突然想找這首詩。
  滑鼠點到Yahoo首頁時才恍然大悟自己的疏忽,你嘖了一聲,有些洩氣的攤在椅子上,對於老是被對方愚弄得亂七八糟的自己感到火大。
  因為他一時興起而有的舉動,感到火大。
  你拍了拍振作不能的臉頰,有氣無力的在鍵盤上打進早上他所說的和歌:夜宿秋田邊、蘆屋茅草粗……
  以為出現在螢幕上的應該會是教育部之類的網站,你呆滯地看著許多BLOG的標籤跑出來,好奇或疑惑的點擊進去。

  March 15. Pm 02:26 (Tittle:      ……) 

  『等待著心愛的人……,我為你唱著歌。』
  『我借宿在田邊的簡陋小屋,那小屋的屋頂以粗糙的茅草覆蓋。』
  『在等待你到來時,夜之露水自屋頂低落,濡濕我的衣袖……』

  『我啊。』
  『知道你不會再來了。』
  『……滴落在袖口上的,究竟是露,還是淚呢……?』

  『再見了。』

  >>>>>>>>>>>>>迴響(共有54個)>>>>>>>>>>>>>>
  1. Name: 優子
   Tittle: ……你這大笨蛋。
   內文: 笨蛋。可惡的笨蛋。為什麼要因為那種人就放棄自己啊。笨蛋。你這大笨蛋……

  2. Name: 亞也
   Tittle: 無題
   內文: 同意樓上。
      混帳,你到底在想什麼……那種爛男人,快點放棄他!

  3. Name: 匿名
   Tittle: \(^O^)/
   內文: 醜女,去死吧。
      新原先生是我的。

  4. Name: 亞也
   Tittle: 無題
   內文: 樓上的你才去死呢!


  再往下翻閱便是開始不停地筆戰。
  彷彿可以看見女人們用犀利的言語就在自己的眼前互相戰鬥著,而站長卻是一個留言也沒有回應,大概也是不曉得該怎麼回吧。你沒仔細多想。
  將看似無趣的網頁關閉,你記下日誌的標題,伸了一個懶腰,決定回房睡個午覺。

  夜宿秋田邊。
  蘆屋茅草粗。

  ……『露濕吾衣袖。』



  靜靜地躺在床上,呼吸平順且緩慢,你目不轉睛的盯著天花板不動。
  來到這裡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你不禁打從心底感嘆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對於這裡的生活步調和方式,小從垃圾桶有幾個大到不動產所有權放在哪一個抽屜你都知道,對方也毫無窒礙的讓你任憑自己的意志留在這裡。
  像是被惡劣的陌生人撿回家的野貓,他餵你牛奶、替你清洗骯髒的身軀、睡前給你一個晚安吻,起床後再打開家中大門示意你想走就走。
  ……想走就走。
  你狼狽的笑了,這個難堪的字眼讓你想起當初那個走出門後,卻發覺自己已經哪裡都去不了的無力感。
  你翻過身,方才的睡意隨著思緒漸飄漸遠,你不能自己的發了一頓脾氣,睜著雙瞳和近乎死白的天花板大眼瞪小眼。

  你想到,在留下來的那個瞬間自己問了他「理由」。
  為什麼是我,而不是沙樹?你毫不畏懼的走向他,大膽的虛張聲勢。
  他幾乎是頹然一笑,輕描淡寫的回答:「……因為你不屬於我,不是嗎?」;當你正為對方對於沙樹抱持東西看待的想法感到生氣時,他不偏不倚的吻上你的唇。
  那是你們的第一次接吻。
  你還記得,你給了他很重、很痛的一拳,並且大罵一聲「混帳!」然後慌慌忙忙跑上樓,像只落荒而逃的貓。
  到隔天他仍然對你笑,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同,你本想追問親吻的意思,卻發現話總梗在喉頭難以啟齒,莫名的羞恥感沖刷你的意識。

  直到現在。
  你們有了特別的相處方式:偶爾他會對你抱怨生活上的煩悶(然而那都只是無關緊要、不痛不癢的小事)、他會要求你早餐或晚餐的菜單、他告訴中午到下午他通常不在,一直到第三個禮拜你從他帶回來的晚餐才知道他去了池袋一趟。
  美味的露西亞壽司。
  嗅到熟悉的氣味你免不了的感到惆悵。
  接著你越來越不明白自己在這裡的意義究竟是什麼,從哪裡開始出了差錯,最近你老是在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思考這件事。

  ……是為了什麼來到這裡?又是為了什麼留在這裡?

  最後你想起那好幾次的四唇交疊,碰觸到的嘴唇柔軟的不可思議。
  你不敢再往下想,將棉被矇住頭,像昨晚一樣,持續地逃避現實。

  (現在已經不想要知道臨也先生吻我的理由了───永遠都不要……)



  凌晨,除了訝異自己的睡眠時數又破紀錄,你發現整幢房子空蕩蕩的。
  寧靜無聲,時鐘以外的聲響全細微的遭空氣吸收,你在樓下繞了好幾圈,書房、辦公室、儲藏間、浴室和廁所,你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凝視著眼前的棋盤。
  西洋棋間夾雜了將棋,從以前開始你就不曉得這到底該怎麼遊戲下去,伸手將騎士的位置往前移到皇后面前,你注意到了一只棋被好好的放在中間。
  『王』。
  你凝視了很久,終究不明白其中的意義,所謂好奇心殺死一隻貓,你拿起棋子並將其翻面,當看見上頭寫了什麼字後,只能愣在原地,動也不動。

  
──新原。

  (我啊,知道你不會再來了。)
  (滴落在袖口上的,究竟是露,還是淚呢……?)
  (……再見了。)

  (醜女,去死吧。新原先生是我的。)

  ……這是什麼意思?
  你感到憤怒且不解。
  抓著棋子,你憤而轉身朝樓上跑,打算打開一扇你最不想碰觸的門扉。
  終於你想知道為什麼。
  無論是親吻或欺瞞的真相。

  你覺得打開這扇門就能夠知道為什麼。



  毫不猶豫的轉開門把。
  你看見他帶著滿臉歡愉的笑容坐在床鋪上,十指交叉扣在下巴,彷彿是等待已久的姿態;你瞪向他,像剛來到這裡的模樣,狐假虎威。
  「你知道謎底了嗎?」
  你抿緊唇,不明白來人的問句,「……為什麼?」
  「像在玩連連看一樣,很簡單的。」他笑逐顏開,「從池袋到新宿、從沙樹到我、從新原到我──從你連到哪裡呢?」
  「……臨也先生,我不明白,我不是你的玩具。」你露出審慎嚴肅的神情,以不容置喙的口吻咄咄逼人。
  「哦呀?還是猜不出來嗎?」一派輕鬆的神情。
  「別唬弄我。」
  「那麼,『……因為你不屬於我,不是嗎?』還記得這句話吧?」
  聞言,你當場呆住,愣得連半句話都說不出口。

  「你想知道理由嗎?──我吻你的理由。」
  他的語氣充滿惡意,你明白他的笑容,早從見到他的那一瞬間你就知道。
  這個答案。
  你明明早已了然於心,卻選擇忽視及沉默。

  「那麼現在……你屬於我嗎?」
  你突然覺得他停頓了好久的話語聽起來像憐恤。
  你和他的雙眼正對,四目交接,琥珀紅的眼瞳倒映在你的茶色視網膜上。
  「你屬於我嗎?」
  他又問了一次。
  而你卻仍舊啞口無言。
  你讓緘默橫跨在兩人中間,像凝結的冰晶。和他在一起,你總是覺得時間停止不動了。
  就像現在。

  「……我知道最後一句了,習題。」
  他偏過頭來看你,盯著不放,「那麼,是什麼呢?」
  「夜宿秋田邊,蘆屋茅草粗……」

  「─────露濕吾衣袖。」

  最後,他輕輕吻上你顫抖不已的雙唇,像之前那樣。
  你沒有抗拒。
  像之前那樣。

FIN.




嗯,其實一開始想寫的東西不是這樣……但是不知不覺就變這樣了呃。
我很喜歡臨正的。(澄清個什麼勁)
總覺得不解釋一下就沒有人懂這篇到底在幹什麼(其實我也不明白?),故事背景是第三集之後,正臣和沙樹私奔,但是最後卻以微妙的名義出現在聊天室中,還和臨也成為了工作夥伴?(雖然只是臨也片面的說法,但是感覺起來兩個人的確是有再見面的。)
所以就設定成住在臨也家了。(沙樹嘛……就住在波江家。←有夠隨便的設定。)
因為我還沒看第六集所以請看過的人不要吐槽我,我知道這樣的設定是架空的……

然後,嗯……其實臨也沒有喜歡上正臣,正臣也沒有喜歡上臨也,雖然會接吻。(掩面)
兩個人只是找到了奇怪的理由來使彼此無法離開彼此,這樣的感覺。
啊,佔有慾吧,對,佔有慾。
臨也對正臣有種奇異的獨佔欲,正臣對臨也也有某方面說不出來的執著。
兩個人就是這樣剪不斷理還亂嘛。(非常隨便的解說)

啊,還有,最後正臣選擇逃避了臨也的問話,也就是他不願意面對誰屬於誰,或誰捕獲誰這種問題;不正面回答卻也沒有否決,比起愛更像是恨,卻又比恨再那麼至高無上一點的情感。
我沒有把結尾寫得真的有結束的感覺,因為臨正在我心中是沒有THE END這種事情的……情感是無限延續下去的。(很煩。)
如果正臣哪天承認了就真的是END的時候。(笑)

至於為什麼會用到天智天皇所寫的和歌,是因為用這首歌相形就讓兩個人的感覺很諷刺。
一首因為深深迷戀對方而等待著對方的歌。
不過臨也和正臣之間卻是也無風雨也無晴……(笑)
新原那個則是臨也小小的惡趣味了,從原作中得知,臨也是會用不同的名字和不同的人用電子信箱聊天,經由腦補,那個站主剛好就是被臨也愚弄(?)的可憐小少女囉。

希望有人看得懂。
看不懂也沒關係我會再去修練個十年再來的……(掩面)

謝謝你的閱讀。
再一次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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